揪出「細鳳」幕後黑手 歐錦棠重頭細說某日某

TEXT: 張珮華

這個深秋,港人被「哈巴Fat」海風演唱會照耀得目眩神迷,全城輿論鬧哄哄,焦點從台前轉移幕後,連一向鮮有被提及的「製作」和「票務」安排也成爲熱門話題。一時間,「舞台」仿佛成了權力鬥爭的場地……

從好處想,這不失爲一次十分「健康」的全民教育,起碼讓市民留意到每個演出背後,除了演出者之外還有「功不可沒」的幕後人員。

收到《細鳳 ~ 一九五九某日某》的演出傳單,在編劇和演員欄上看見一個熟悉的名字——歐錦棠,然而對於他的舞台劇生涯卻是所知無幾。印象中的他,是定位影視圈的藝人,這傢伙怎會心癢癢走到劇界當編劇? 演出還是個原創音樂劇,他怎能在日夜顛倒的拍攝工作中抽空排戲練歌習武? 難道他也是那種「舞台見」的影視藝人? 受不住好奇心的驅使,筆者不得不找阿棠來問答一番。

在某日某的正午時分,阿棠分秒無誤地出現在相約的餐廳……

【一場鬧劇】

筆者主觀認爲《細鳳》必然是阿棠第一個編寫的舞台劇本,然而真相卻是另一回事。「我在唸中三時創作第一個舞台劇本,那時候,爲了參加校内戲劇比賽寫了一齣名為《蠶蟲破繭變變變》的鬧劇,我還身兼編、導、演三職呢! 」從此,阿棠成爲劇社的活躍份子,翌年,被老師指派編寫了《20世紀殺人事件》,並代表學校參加校際戲劇節。

自小「身心」便充滿無窮的創作慾,只是在那個年代,演藝學院還未創立,坊間的戲劇課程也沒有好的選擇;中學畢業後,阿棠暫別了舞台的懷抱。然而,這股慾念並沒有在阿棠體内揮發掉。

在一九八九年的某日某,一次朋友聚會成爲阿棠的轉捩點。「朋友知道我向來愛表演,見我未能從事喜歡的工作都替我著緊。一天,一位特別要好得朋友將三份表格放在我面前,分別是兩所電視台藝員訓練班和演藝學院的報名表。我凴直覺,就選了亞洲電視那一份。」遞交表格之後,阿棠通過了五次面試,才在二千多名報考者中被取錄。

「當年訓練班只得十七個學額,電視台除了提供爲期半年的全日制專業培訓外,還會發放薪金予學員。暨可學習又有收入,條件的確吸引,因此報名反應十分熱烈。」

阿棠完成課程後,正式成爲電視台和約藝員,終於可以把埋藏多年的表演慾釋放出來!

【再踏虎度門】

熒幕演出工作不絕,數年間,阿棠成爲電視台當家小生,然後一直沒有忘記早已邂逅的舞台。就九六年,劇界前輩麥秋邀請演出《虎度門》舞台劇,阿棠不用多想便立即答應了。也許是舞台燈光把創作思維照得通透,同年,阿棠著手收集和整理兒時偶像李小龍的逸事,開始籌備自資拍攝第一部電影。

癮頭一發不可收拾,阿棠於九九年加入了劇場空間成爲導航小組成員。「這小組屬諮詢性質,會定期開會研究劇團發展方向,也會檢討每次演出,共同尋求改善的方法。」

二千年,阿棠參演了大型音樂劇《夢斷維港》,爲了應付長達半年的綵排,阿棠更斷然推掉九部片約。「犧牲很大啊! 」對筆者強烈的反應,阿棠淡淡然地回答:「劇中有多場歌舞場面,而我本身不擅長歌舞,所以更需要用更多時間去學和練罷。」阿棠對劇場的「真心」,兩年前得到小鼓勵,凴《大刀王五》飾演譚嗣同一角得到地十一屆香港舞台劇獎最佳男配角(悲劇/正劇)的提名。

【細鳳劇程】

阿棠在九八年完成《一九五九某日某》的後期工作,翌年blow up在大銀幕公映,曾一度掀起「小龍潮」。《細鳳》的前身正是這部獨立電影,爲什麽不打鐵趁熱,在相隔多年後才「轉介」到舞台演出呢? 「其實,劇團在九九年已向我提出將《一九五九某日某》改編成話劇;然而,直覺告訴我時機未到,所以我當時婉拒了他們的提議。」

阿棠在休息期間多趟赴英,專程欣賞彼邦的舞台演出,其間漸漸愛上音樂劇(musical)這種戲劇形式。「用音樂表達情感,簡單優美而富震撼力。我開始想,用音樂劇形式來重現李小龍的故事,用歌舞來表達他的武術美學,是最理想不過的事! 」去年,劇團向阿棠舊事重提,這一回,時機到了! 「我向劇團提出這個縈繞腦海多時的構思,得到一致的支持,演出計劃就此落實。」「在創作劇本的過程中,舞台影像不自覺地在腦海浮現,歌舞部分的概念在心中都產生了雛形。」阿棠掌握了全劇的脈絡,何處起音樂,哪場是歌舞、每首歌要表達的訊息都源自他的意圖,在劇本中詳細加入清晰的提示。籌備過程中,阿棠更跟作曲和填詞者緊密溝通,務求將歌和戯融合得至善至美。

原創音樂劇《細鳳 ~ 一九五九某日某》將會在十二月十九日開始公演,詳細演出資料可到劇場空間網站(http://www.theatrespace.org)瀏覽。今年適逢李小龍逝世三十年,此劇正好讓阿棠和觀衆一起懷念這位武學宗師。

在忙著綵排的同時,阿棠正為某中學排演短劇,參加下月舉行的「普通話節2003~普通話短劇馬拉松」活動;更打算在三年後,到外國修讀音樂劇場(musical theatre)課程……阿棠對劇場的投入實在是不容置疑!

-- 以上内容來自 電影雙周刊-2003年某期 --